【叶蓝】《从前慢》。（小队长生日快乐）
#2018叶修生快
#08:00
#我全包，求你们结婚（嚎哭， 上班时间发，但还是下班时间看吧！
01
如果要给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的难易程度来个排名，那么在蓝河的生命里，除却荣耀工作以外，在私人事务里，有一张清晰了然从易到难的程度表。当然了，尽管是最容易的那一条，真要办起来的话，其实也是难上加难。
那便是——认识叶修，了解叶修，攻略叶修。
这份心思，从第十区开始发酵膨胀，然后自以为强压下来许多年，直到叶修再次退役，直到新的服务区再次开放，蓝河依旧停留在和叶修维持着QQ聊天层次不深的关系，在和二笔大春他们有着“聊天火热”标识的一堆对话框中，只有一个置顶——而最后一句交流竟然还停在夺冠之夜。
蓝河：“恭喜大神了！”
叶修：“那不是自然的，谢了啊！”
一转眼，那份攻略表成为纸做的飞机，晃晃悠悠飞过这些年，日子难熬又缓慢，变得暗淡晦涩还苦口。
但自己似乎就是抱着简单纯粹的心情一一熬下来——蓝河曾经暗自唾弃自己那可怜的网恋思想，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叶神，只是因为这段不长不短的打交道的日子，只是因为赞同他的一些观点，接受一些他的想法。
人嘛，总是对和自己三观契合的人有着异样的亲密感，所以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虽然说在网游里面有过那么一段不深不浅的交往接触，但是落实到生活里来，方方面面都是问号。
叶修生活里是个怎样的人呢？喜好什么？厌恶什么？除了荣耀还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吗？每天几点睡觉？每天几点起床？早餐爱喝牛奶还是果汁还是不吃早餐？喜欢看什么书？喜欢听什么音乐？
他对叶修，除了从荣耀里或者一些关于他的周边介绍了解来的只言片语，丝毫建构不起真实的叶修的模样，有时候觉得那个人遥远的像是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星，但是偶尔上线那么一通你来我往却又觉得近的像是出门巧遇的邻居。
02
恋爱对于宅男就像是恐惧的烟火，一方面期待它迸发的喜悦，一方面又担心它烧了头发，在前进还是后退这样的情绪中自我矛盾自我纠结，转眼就抱着这样的喜欢经历了这么些年，看着无数人前进，无数人后退，在荣耀这片领土上，有人蒸蒸日上，有人黯然离开。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是留下来的永远是最年轻的那一代。
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也在过去，当蓝河回首往事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也到了需要朝蓝桥春雪说再见的时候了。
虽然只是换了部门，去了俱乐部更上一层的位置，不用颠三倒四的过日子刷boss，也不会再见到棘手麻烦的网游高手，他终于能够更为体面的活得像个社会精英。可生活就像一张严丝合缝的网，蓝河时常觉得勤劳的自己像一只孜孜不倦的蜘蛛，自己给自己网进了另一张比较艰难的网里——可是这就是生活啊。
虽然可以过上端着咖啡杯悠闲地看着窗外指点江山一般的人生，但是偶尔听见楼下网游部大呼小叫的声音，他就总会狠狠想起曾经的岁月，自己也那么鸡飞狗跳的体验过跳楼机一般的生活。
这都是拜某人所赐，想到这个人，蓝河没注意自己笑了起来。
楼下间歇性的传来“牧师加血加血！仇恨稳住啊稳住啊！”“我靠也太巧了吧！中草堂也在啊！”这样的喊声，蓝河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笑，心里却有一丝丝的酸。
从前的时光，过得再慢一些，就好了。
03
当蓝河收到联谊邀请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是十分愿意，但他还是穿着得体的前往参加。这是一个大学同学弄的活动，不来实在过意不去。蓝河本来打算随便敷衍一下就早点回家休息，可是当他一进包厢的时候他就愣住了。
从来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见叶修，看他不羁的笑和疲倦的面容，看他墨黑的眸子映着执着和顽强，犹如星星之火，在心里烧了自己一大片草原，却把那荒芜之地烧成不能熄灭的圣地。
没想到啊没想到，隔去了这么多年，还有遇见你的这一天。
此时的叶修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菜单，他手指关节泛白，指尖青葱如玉，在菜单上面轻轻敲打，他的背有一些驼，但是修身的浅色衬衫让身子骨显得宽阔，头顶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仿佛时光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再也舍不得快进半分。
那种视觉画面，就像是几千年前神仙打架的时候大地一片混沌灭黑，经历诸神黄昏经历万恶深渊，此刻却是一切都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错觉，像是有人一斧子劈开了天和地，劈开了山川和河流，劈开了人鬼和蛇神，劈开了心底里最深的不甘和爱恋。
从此日月星辰都清晰了起来。
蓝河努力咬住了下唇，提示自己这不是梦。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坐在了叶修的对面，目光发愣地看着眼前这人。
“许博远！你来了啊！哎你怎么做女席啊！你要跟叶修联谊吗？哈哈哈哈！”好友看到这个场景喊起来，这么一喊，蓝河才觉得自己犯傻了，这么一喊，叶修抬起头来了。
他的目光扫向自己的那一刻有些陌生，眼底也藏着温和的笑。
05
许多年前，蓝河设想过叶修如果来蓝雨客场比赛的时候，他要怎么去搭讪。
穿的比较特别？都是蓝雨的制服能怎么特别？
还是染一头银色的头发扎眼？那叶修肯定对非主流避而不见。
还是大大方方跑他面前，自我介绍自己是谁。那万一他不记得自己了怎么办，或者就算是记得，拍拍自己的肩膀笑一笑，像是萍水相逢那般打个招呼怎么办？
在心里默念了无数种场景，结果叶修来客场的那天自己却发了高烧，因而被迫换下。那一次之后，叶修就正式退役了，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在他面前喊出自己的名字了。
他给自己的计划本里写满了无数招式，最后的大招都没来得及发出，却发现仇恨范围都没有了，技能都被迫按了取消。
蓝河不是特别信命，但这样的错过让他觉得特别憋屈，他真的陷入自我怀疑当中。本来对自己告白成功这件事也并不是有十分的自信，于是这时机让自己恍然大悟的清醒过来。
他撕烂了那本小本子，闷在房间里呆了三天，终于迅速的调整好了状态，继续投身他的工作之中。
反正生活还挺累的，喜欢人也挺累的，至少生活回报以我酬劳，喜欢人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06
但是，现在算是听到了我的回应吗？蓝河手心有些抖。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蓝河的好友凑了过来，“这个是许博远，我大学同学，特别好，现在的工作跟你还挺像的，游戏那块的，不过我不太懂这个。这个是叶修，他弟弟跟我有合作关系，所以经常走往就熟了起来，哈哈他们两兄弟完全一样我有时候都分不清！”
“所以联谊什么时候结束啊？”
叶修打了个哈欠，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蓝河。
“别这样啊叶哥！叶秋拜托我给你介绍朋友才安排这个活动的，你可别不给我面子哦，吃完就跑！今天带来的妹子都超赞的！包你满意！认真挑一个呗！”
“叶神的女神可能是荣耀女神吧。”
好友忙着招呼人没听清这话，这边扯皮了一下就凑到别的圈里去了，叶修却是听得真切，可停滞的表情也只出现了那么一秒，然后他看向蓝河。
“你认识我？”
蓝河暗自唾骂了自己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于是赶紧接口道。
“对啊，也算是你粉丝吧，我……我也玩荣耀的。”
“哦？玩什么的？刚听他说，你现在也在做荣耀这块吗？”
“是的……”
“哪个战队的？”
“……蓝雨。”
“哎？怎么这么巧啊，听说你们刚输给了微草呢，你还有时间和心情联谊啊？”
“……”
蓝河突然觉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07
妹子们很快到来，果然品质很高，她们也是聪明的很，才来没多久就很快找到了彼此心目中的白月光，不遗余力的开始施展自己的魅力。
蓝河被安排坐在了叶修的身边，他的手肘在夹菜的时候间歇性会蹭到对方的，叶修却一点也不介意，他偶尔还会和蓝河探讨哪个菜好吃。但是蓝河却注意到，他一双眼正在四处乱瞟，看样子就一脸想逃跑的模样，也不知道昔日斗神，到底做错了什么，被逼到来参加联谊的境地，他一向我行我素，如此迁就，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家里抓着吧。
对面的妹子一直努力和叶修搭话，蓝河这边也是，女孩子们不停摆弄头发试图吸引蓝河看一眼自己，但是蓝河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
他的余光总是假装无意扫过叶修的脸，看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如何，如果他笑了，蓝河就会觉得心惊，不会是和那妹子有戏吧，如果他面无表情，蓝河也难受，好像关系依旧如此停滞不前，和多少年前都没什么两样。
美食美女当前，他却索然无味，餐桌上一片嘈杂，蓝河却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安静而孤独的角落，对于人际关系原本从善如流的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可以交流的能力。
然后他听见了身旁有人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刚还没说完呢，你玩什么职业的？”
08
叶修没有直接生硬的打断对方女孩的话，他这块的切入时机非常准，在女孩停止话题的那一刻微笑点头，然后侧头问蓝河问题。
他不让女孩难堪，也成功的将蓝河已经飘忽的注意力转了回来，同时让尴尬的两人交谈迅速发展成了四人交谈，要说他是这个只会打游戏的宅男，那可不是。
对于人心，他通透多了。
蓝河看了一眼叶修，轻轻回复。
“我玩剑客的，不过我现在不玩了，都在办公室做一些后台的事情。”
“蓝雨就是剑客多啊，黄少天下来之后，卢瀚文也是剑客，夜雨声烦的价值确实高。哎，那你以前也呆网游的吗？”
旁边两个妹子的注意力很快也被吸引了过来，她们纷纷表示打游戏打的厉害的男人真的好酷哦之类的，蓝河心里笑出了声。
坐在你们面前的何止是游戏打的厉害，人家都称神了。那两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怎么玩荣耀，否则怎么会认不出叶修的脸，这一桌子的人玩游戏的都很少，要不然看到叶修也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表情了，早就疯狂笔芯疯狂追星了。
“呆网游的，以前也是公会的，经常带带团啊，打打副本啊，抢首杀抢野图什么的。”
蓝河笑笑，好像要接近了，接近了一些答案，接近了一些真相，但是他又不敢直面回答，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是瞟了眼叶修的表情。
“那不错啊，能够带团的话，算是公会的高手了吧。”
“勉勉强强吧。”
蓝河还想等着叶修继续的追问，结果却又没话了，叶修突然起身。
“我出去一下，有些闷，抽根烟再回来哈。”
蓝河看着叶修走远的身影，原本坐在叶修对面的妹子似乎有跟过去的打算，在电光火石之间，蓝河行动先于思考的站了起来。
“我也去抽根烟，先失陪一下。”
09
蓝河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叶修老神在在的站在店外的电线杆旁边抽烟，他的身影被路灯拉的老长，嘴里叼着细长的烟，两眼望着黑夜里悠远的山峦和星空。
蓝河总觉得自己和叶修之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那不是看不到尽头的方向，反而像是一直在眼前影影绰绰的身影。
看起来很近，其实又离得很远，真以为远到可以死心的时候，他又翩翩而来。
“要来一根？”
见蓝河也出来了，叶修扬着烟盒问了问。
“不了，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蓝河摆了摆手，要是换作是几年前的他，能够和叶修这般冷静理智的对话，平和的表述自己的心态，那真是无法想象，自己没晕过去就不错了。
可是好像这也是因为叶修给人的感觉，总是随和温柔，没有丝毫的距离感，就算见面初期的紧张和不安，也在他温柔的嗓音和笑里化成一堆没用的气泡。
“叶神，我真的很崇拜你。”或许是月色过于静谧，人在身心放松的时候，更愿意袒露心迹，哪怕是迟来的话，却也觉得份量额外的轻。
“呵呵，谢谢啊。”叶修又是吸了口烟，继续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
蓝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掏出一副耳机，在音乐列表里选中了一首歌，然后递给叶修。
“冰霜森林换了新的背景音乐，听过没？”
“呦，还有这个啊？”
叶修接过一只耳机，蓝河却示意他两只耳机都戴上。
“立体环绕的，3d音效，堪比杜比影院效果，需要两只戴着才能听出来，试试看叶神？”对方笑的令人没有防备，叶修突然觉得这笑有些眼熟，可是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但那熟悉的感觉却在心头蔓延了起来。
像是记忆里很深的一个地方，固执的藏下了许多念想，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很多事情，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全部忘记，呼之欲出快到嘴边的感觉，最后又是隐隐化于虚无。
带上耳机的那一刻，背景音乐就响了起来。
前期音调磅礴震撼，叶修听着听着就想起了自己带着君莫笑在第十区开荒的日子，那个时候他收到蓝溪阁一个小剑客的邀请，来到了这片冰雪之地，然后命运的石盘开始启动。
有时候命运之所以令人无法反驳，就是因为它总是悄无声息。
叶修的步子跟随着音乐打着节拍，脑袋也轻轻晃着，新的bgm确实很好听，而更多时候，却是将叶修带回了许多他以为自己忘却的岁月，那些东西像是缓缓淌进生命里的时光河流，从心里最脆最嫩的地方流过，浸湿一大片干涸的岸堤。
蓝河看着叶修闭着眼睛欣赏歌曲的模样，心脏也像是被人轻轻敲开了一个小口，所有的情绪一并涌了出来，毫无保留，毫无遮掩。
他站在叶修就算睁开眼也看不见的死角，用极轻的声音，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10
“叶神，我喜欢你。”
“我真得很喜欢你。”
“喜欢了许多年，你肯定会说我不真实，毕竟只是网络上的你。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见到真实的你之后，更喜欢你了。”
“你还记得我嘛，我叫蓝河，给你发过十八条好友申请的人。”
过往的记忆忽然变得鲜活生动起来，所有拥有过的或者是失去过的，都成为无法追上的流金岁月，你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唏嘘，站在原地感叹逝水流年，感叹你离某个人在最近的那一刻，突然变成遥不可及的天空。
叶修依旧闭着眼听着耳机里的音乐，蓝河用眼神描摹着他的侧脸，线条温柔好看，在下颌处收进修长的脖颈肩线里，安宁的像是一副多情的画，在月色里变成虚妄的梦。
如果此刻能够时间停止，或者，如果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就好了。
蓝河忽然想起一句话。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所以就算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了。
那大概就是自己的一生了吧。
11
那次见面之后，蓝河和叶修并没有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是那个夜晚，对于蓝河来说却足够了。
他忍耐了这么些年的话，终于对着他说了出来，尽管是那么尴尬的场景，自己又怂成一颗球，却觉得，那样也满足了。
今天是叶修的生日，每一年这个时候，蓝河都会去给叶修买一块生日蛋糕，遥祝那人生日快乐。他在微博上看过战队那些人发叶修的庆生图，还有粉丝们为他十年如一日的庆生活动，虽然他这份心意可能永远也不会被对方听见，但是他曾经站在他身后，说过喜欢他这句话，就比一切都重要了。
对啊，漫长的这一生，我爱过这个人，今后也将努力的继续爱着这个人，已经很值得了。反正自己总是慢很多步，再慢一点也没关系，时间越长，喜欢你的时间也可以变得越长了。
蓝河正要踏进那个每年都要走进的蛋糕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他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人注视着，于是他回头望去，街上灯火通明，人群簇拥着行走，不远处好像在弄什么舞台活动，正在准备烟花表演，吸引了一大片人围观。
无数人影在眼前划过，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不妥，蓝河摇了摇头转过身，却又突然愣住。
身后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
他温柔如悬月，静谧如黑夜。
哪怕周围都是重叠的人影，他还是可以一眼看穿那个人。
蓝河慢慢转过身，也回望过去。
12
他看见叶修也站在人群里，他指尖夹着的烟蒂已经燃至尾部，周围人那么多，但他的眼光却一览无余，穿越巫山云雨，人山人海，最后落在那尽头之处。
夏季的晚风吹散额前的碎发，蓝河清亮的眸子映在对方眼里，像是许多年前想要告白的时刻一样，叶修从未见过那个时候的他，但此时却觉得，他或许在自己的期望里见过。
而对蓝河来说，那个时候曾经努力试探着想要接近，却变成不可挽回的一首终曲，不敢踏出去的那一步，也好像成了无法消弭的挽歌。
可是从前的人生过得再慢，它还是将我们的一切变得沉淀深爱。
我们永远都会败给时间，不只是因为它万生平等，而在于它总是时刻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最在意的是什么，我们无法丢弃的又是什么。
叶修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朝蓝河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像是深蓝的天空里绵延不绝的大片星系，像是星环轨道连着无法切断的轨迹，朝着自己坚定的走了过来。
蓝河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看着对方的身影从第十区走出来，从冰霜森林里走出来，从荣耀的画面里走出来，直到身边的风景都成为背景板，直到他的脸从万千灯火中，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叶修站定在蓝河的面前，温柔的看着他。
蓝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份梦境和现实总是交叉出现，当下他却觉得，如果是梦，梦里也很好。
“叶神，生日快乐。”
我终于有机会，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了，虽然我每年都在对你说，但是这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能够真切的站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还有呢？”
“……还有？”
“祝别人生日快乐要生日礼物的啊，比如说，稀有材料，野图boss什么的啊？”
在蓝河的惊愕之中，叶修却笑的如沐春风，他笑起来的时候两眼弯弯，网进了漫长又成片的时光，像是泛起涟漪的湖泊，在山雾中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你……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自己说的吗？那天晚上，我听的可清楚了。”
“可你当时……当时不是带着耳机……”
“你说那句话的时候，音乐刚好结束，下一首正好是千波湖的bgm，前奏很轻，而且中间还有几秒的停歇呢。”
13
叶修走近了一些，近到眼里清晰映出蓝河的倒影。
“那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这些话，也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只能先假装没有听到，但是我心里想了很多。回去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然后我才发现，好多人好多事，其实一直从未变过吧。”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你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梦境里有很多个你，开心的你，生气的你，炸毛的你，腼腆的你，他们一直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仰头看着我，却从来不喊我一声。”
“所以我好像从未低头看过。”
蓝河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像是委屈了很久，又像是喜极而泣。
他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慢慢地说。
“一直仰着头往前跑，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不需要低头，也不需要回头。反正……反正我会一直追着你。”
蓝河那句话刚说完，就落进了很用力的一个怀抱。
他身上还缠绕着烟味，闻起来有些冲鼻，却又令人十分贪婪享受。
他跨越许多年，跨越无数个星系，跨越混沌与清明，跨越千百种情绪和几十种人生，最后紧紧抱住了眼前人。
“谢谢你，我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叶修的声音从耳畔处传来，对方的唇若有似无的靠着自己的颈部。
烟花在头顶升腾而起，蓝河终于听到这句他期待了很久的话。
14
两年后。
在偌大的书房里，蓝河踮起脚半天，都还没够到放在书架高处最里层的那本书，他试探着跳了几下，发现把书往里推了更多，于是有些垂头丧气的准备去搬凳子来，结果身后突然覆上了某个人，连后脑勺都被对方的胸口蹭的有些热乎。
自己原本够不着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只漂亮的手，长指微微一勾，那本书就被挑了出来。
叶修还维持着搂着年轻人的姿势，将那本书递到他面前，侧头看着怀里那张通红的小脸笑道：“拿不到的时候跟我说啊，干嘛那么麻烦？”
“我拿得到！我只是……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拿凳子而已，蓝河仰了点头，正对上叶修好看的眸子。
他转过身，帮叶修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战队的事情没问题了？”
“这不是担心你在家里特别可怜，比如说，现在一本书都拿不到。”
“……我也不矮。”蓝河无语。
“是是是，可你也不高啊。”
“……你如果回来就是为了气我的，那你别回来了。”
“别啊。”
蓝河正欲推开叶修的时候，手却被叶修反剪扣在身后，他稍一用力，蓝河就被他抵在自己和书架中间，不得动弹。微妙的碰撞让书架稍稍抖动了一下，放在架口上的书险些就要掉下来，蓝河被叶修强硬的压制住了，不满的看向这个才比自己高几公分的男人。
15
“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在外面偷偷玩。”
“……我能去哪里玩，你……唔……”
话还没说完，蓝河就被迫昂着脖子和叶修来了个亲切的慰问，他修长的手指插/进蓝河的发丝中间，将对方贴近自己加深这个亲密的程度，一曲绕梁才刚结束，对方许久未见有些急躁，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蓝……不如就在这里……”
“……随……随便你……”
得到允许，叶修的一手持续搂抱着自己，另一只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他将对方折腾的像一只红眼的小兔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承受自己的索取。
不过……这样也不坏，蓝河想。
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珍惜自己的心情也时常弄的自己掉下眼泪。
一万年也是一瞬间，一朝一夕都最动人。
他们从那个夜晚一路走来，是喜是悲都悉数吞下，一年又是一年。
能和你走到这么远，我已经很感激了。
像是听到了蓝河内心的声音，百忙之中的叶修抽空吻了吻蓝河的眼角，亲到蓝河眯着眼躲他的攻击。
“还不够远。”
叶修靠着对方低垂的睫毛，嗓音低哑沉醉。
“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世界的尽头也没关系。”
“这就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
16
蓝河愣了愣，随即搂紧了对方，轻声说道。
“当然了。”
“反正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不再只是一直追逐你的那个人。
反正这漫长的一生，也只够我爱一个人。
这样就够了。
生日快乐啦，我的男人。
End
© Ketsunana♡ | Powered by LOFTER